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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孽之渊 第十一章 番外3

2021-12-22 09:34:17 | 人围观 | 评论:



没过多久,我再次遇见她——看来,你注定逃不掉了。

那天她身着图案夸张而华丽的波希米亚风格裙子,随意的靠在围栏边。那娇艳的颜色、优美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身材和气质,不可否认,她将波希米亚风这极富个性魅力的精髓完全的体现出来——尊贵的奢华感以及随意自我、狂野时尚完美的结合——如同她奉尚自由一样,天生适合飞翔于天空的孩子——

她安静的听着孩子们的音乐,她的表情——愉快的、哀伤的、狂热的、迷恋的……随着音乐的感觉纯粹展现,如此迷人的——

这让我突然想起卞之琳的一首诗——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。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

就如此时此刻的情景——

看得出,这群孩子们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,他们将青春的朝气蓬勃和热情洋溢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——感染到周围的每一个人,停驻、聆听——

微笑的欣赏完这场秀,离开。

开始有计划的接近她——

父亲是莲的主管之一,我从小就作为莲的管理者而培养。人,当然是放在身边观察最好,培养感情也更方便。

所以我让她注意到莲,喜欢上莲——她是个有着冒险精神的孩子,莲的神秘绝对可以吸引到她,这一点,我毫不怀疑。

显然,这个方法很有用。没多久,她再也没有去过别的酒吧,除了莲。

然后,自然而然,我们认识,熟悉——

我又让人吸引她来莲工作。莲,是个体系完善的情报组织,单凭这一点,足够吸引她,毕竟,这是个相当有挑战性的工作。

她加入了,还带了她的朋友,沂水——一个优秀的孩子,对于有能者,莲从来都不拒绝。

就这样,她一步一步来到我身边。

到现在我知道,对她来说,我已无可替代,但这还不够。她是个无法受一点束缚的人,单看她为了离开家而布的局就知道。瞧,她戏演的多逼真,骗过了每一个人,连同她的双胞胎弟弟。多狠的心——

可,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,相反,她很重感情。因为是亲人,所以她费尽心思,也不愿为了离开伤他们的心。只要她认为值得的人,她可以为他们做一切的事。但,那并不代表她愿意受感情的束缚,自由对她来说就是呼吸的氧气。如果她执意要离开,任何人都拦不住——

我需要一个契机,我要给她一个无法离开我的理由。

很快,我找到了——

那天箬一回来,刚到莲,却被萨切斯特带走。这让我疑惑,虽然萨切斯特是她的床伴,但不和有妇之夫牵连是她一向的原则,从来没有没有因任何人变过。而现在——显然,有着什么理由。

我调查了下,原来是因为萨切古德。

萨切古德从来都是不折手段达到目的的人,箬一并不知道我的身份,所以担心我。想借萨切斯特压制萨切古德,虽然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。

其实萨切古德很早就看上我,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。但这次,我给他机会。

一切如我所料,萨切古德抓住了我。他的所作所为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,因为曾经我受过比这更残酷的对待——

父亲只是在母亲面前才那么无害,可想而知,莲这么大的情报组织,需要多少的不折手段才能拿到情报达到目的。父亲曾问过我的选择,安分的过完一生,还是继承他。我选择了父亲的这条路,因为我感激他,对于母亲以及自己。

那些训练的日子,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挺过来的。在合格的那天,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,获得重生。

第二天,箬一找到了我。她那时的表情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,她自责、痛苦、悔恨,这些我都知道,所以我陪她痛,陪她苦!只为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!

她一直以为是她束缚了我,其实是我束缚了她——

很多时候,箬一看起来是很无害,好说话,脾气温和,但那些只是她的表面,她懒,所以不计较。可,谁要是犯了她的底线,她比谁都狠。

所以我硬生生的承受了萨切斯特给我的痛,她聪明,所以我要让她看到摆在眼前的事实——

瞧,萨切斯特就是下场。箬一在关着他的屋里放着摄像机。

我始终记得那张极度扭曲的脸,全身颤抖的身体,长长的钢针插入指尖,血沿着凳子蔓延。最恐怖的是那种无休止循环的折磨,不断被电击然后清醒的继续承受痛苦——

这才是真正的箬一,狠!绝!不留余地!

我喜欢这样的她,深入骨髓融入骨血的喜欢!

躺在床上,看着月光满撒的窗外,心里无比平静。

唐夏,当初你欠我和母亲的,箬一算是代价了。你应该感谢生了这个女儿吧,否则——我可是有毁了你和唐家的打算!

毁灭

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,眼里一片阴鸷。萨切斯特,算你狠!从头到尾的算计的分毫不漏!好,真是好的很!

在萨切祖宅的做戏,那几天对我的的极宠,算到莲若被萨切古德绑,算到莲的背景,算到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!一步一步往下套呵!真是好计策啊!

更有意思的是——萨切古德竟然是萨切普顿的种!看来萨切斯特是等不急要扳倒萨切普顿了。

如果是这样,那么到时找到萨切古德无论生死,最后都必须死!而杀人这个名,我是背定了!

可——为什么,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杀他?就算要激化矛盾,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,百思不得其解。但你不该算计到莲若头上,还让他受这样的折磨!

我起身朝暗室走去。

萨切古德依旧被绑在凳子上,手上的伤已包扎好,只是脸上毫无精神,脸色略苍白。

看见我进来后,他眼里浮现毫无掩饰的惊恐,身子抖的厉害。

我轻轻一笑,坐了下来,“看样子你昨天很享受啊。”

他身子又是一抖,带着祈求的望着我,“求求你,求求你放过我,是我的错,我不该招惹莲若,只要你肯放了我,要多少钱都可以,真的!你让我跟哥说说——”

一听到萨切斯特的名我的火就冒了上来,冷冷的打断他,“真是可笑!看来你还不知道啊。”

“知道什么?”他声音微颤。

我啧啧的摇头,满脸怜悯,“萨切斯特要的就是你死!”

“你胡说!”他白着脸大声的反驳我,呵!越是大声,越是说明没底气。

“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!因为——你是萨切普顿的亲生儿子!”我残酷的打破他的妄想。

一瞬间,我觉得他似乎要哭出来,最终他只是僵硬着身子,失神的看着我,嘴里喃喃的说道,“你在说谎对不对!你说谎,我怎么可能是萨切普顿的儿子,我不是他儿子,我的父亲是萨切伯恩,我哥是萨切斯特,对!就是这样!你骗我,想就此折磨我——”

只要心里有了一点怀疑,就会无限扩大——我冷冷的看着他自我安慰,想逃避?哼!没机会!

我拿出刚刚带进来的资料,抽出其中一张DNA鉴定报告拿到他的面前,“看清楚了!你是你母亲与萨切普顿偷情生出来的种!你以为萨切斯特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一个!因为萨切普顿的势力!”

萨切古德直直的看着那张纸,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彻底的打粉碎,一点不剩——他不是萨切家正统的血脉,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子,他是母亲偷情出来的私生子,萨切斯特不是他哥,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萨切斯特来说是不同的,原来,单留下他,只是因为萨切普顿,多么可笑的原因呵!那这么多年的共同生活,到底算什么?算什么?!父亲不是父亲,哥哥不是哥哥,亲人不是亲人!

这一切的一切反复的在他脑海中回响——谁来告诉他,这一切都是假的,都是一场梦——

再抬眼时,他的眼里只剩恨!滔天的恨!都是眼前这个人打破了他的生活!没有她,他依旧是萨切家的儿子,萨切斯特依旧是他最亲近的哥哥!什么都不会变!不会变!

我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逃避现实的人,恨我吗?想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!没门!

“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抓到你?呵!萨切斯特故意放的水!他想借我的手杀了你!而且,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算计你,抓莲若,房子被炸,你被抓——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你!你还痴心妄想什么?呵!就算没有我,你也一样要死!因为你是萨切普顿的儿子!他掌权萨切家的绊脚石!”

“别说了!别说了!我求求你别说了!”萨切古德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——他喜欢萨切斯特,不,应该是爱!是,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。从小,萨切斯特就是他们几个兄弟里面最出色的一个,高傲,冷漠,无情——他总是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,慢慢长大,他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仅只是仰慕,还对他有欲望!有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在自我克制,希望自己只是一时迷恋,可,时间越长,越无法控制自己,为了隐藏这段禁忌的爱恋,他变得残忍,整天靠玩弄着不同的男孩来发泄心中的欲望与苦闷。他以为只要与哥哥还是最亲近的血缘关系,他们就不会变,到头来却是这样可悲的事实,原来哥哥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入眼里过,叫他情何以堪!情何以堪!——他痛苦的曲卷着身体,手臂激烈的上下摆动,手腕处都挣出了血——他是哥哥的绊脚石——绊脚石啊!

觉得痛?哼!我说过,我要让你万劫不复!彻底的毁灭,就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!单单只是身体上的施虐怎样都可以复原,但心上的会是一辈子的痛!我不杀你,我要你永远承受这份痛苦!

你们都在算计!算计我,算计我身边的人!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!

我抽出一张验伤报告递给一旁的人,“按照这上面的伤给我打回去!完了之后,给他包扎好伤送到萨切普顿府上,顺便把这张DNA报告也一起送过去!”莲若受的痛苦当然要还回去!

“是,小姐!”

最后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木然的他,走了出去。

站在门外,轻呼了一口气,总算了结了件事,转头却见沂水正靠在墙边看着我,我朝他笑了笑。

“完了?”他伸手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。

我闷闷的叹了口气,“完了!一会把他送给萨切普顿去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高兴,没玩好?”

“不是,只觉得有些累了——”成天这样算计,很费脑力啊——我轻轻推开他,伸伸懒腰,“我去睡一觉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
他轻笑的捏捏我的脸,“去吧,别太累着自己,你还有我们。”

我微微一笑,点点头,转身朝休息室走去——是啊!有你们在身边就好。

黑暗

沂水今天生日!这好日子终于冲散了几天以来我心底的阴霾,愉快的扬起唇角,“思思,你说沂水看到我们这个礼物会是怎样的表情?”

我和思安特地为沂水准备了份惊喜来庆祝这个好日子,此时正开着车去山上别墅,那里是我们专属休闲地,假期庆祝都爱往那跑,已成习惯。

思安乌黑的眼珠溜溜一转,嬉笑道,“一定很有趣,毕竟这可是他几年的愿望。说不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泪,哈哈——”

“切,还指望他感动的哭!沂水可是我们中间最闷骚的一个,啥事儿都往心里搁,闷骚狐狸,又狡猾又黑心!太不有爱了!”我不屑的说道。

“哈哈,我看是他在你面前才这样,谁叫你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,害得他欲求不满,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!”思安一脸的坏笑。

我轻哼,“放屁!我哪儿招蜂引蝶了?最多只是看看美人罢了,养眼!再说,多看点,以后我生个妖孽儿子几率指不定就变大,瞧,有多好的素材。”

“哟,这么快就想生儿子了?不过,你想生个妖孽儿子也容易,只要他老爸基因优良就成功了一大半!莲里面这么多基因优秀的青年才俊,随便抓个不就成!”

我唉声叹气,“莲里面的优秀基因我都看腻了,况且你是不知道,现在基因变异的案例多啊!再说吧,等什么时候无聊了,生个孩子玩玩也不错,还可以调教个尤物出来祸害社会!”

思安鄙视,“就你拿生孩子当游戏!再说,这个社会祸水已经够多了,你不就是一典型的祸水!”

我嘻嘻一笑,“非也,非也,咱们祖先都有教育咱——人生得意需尽欢!我只是彻底贯彻而已。”

都说天使与魔鬼痛同存,痛苦与快乐同在,一点也不假。

正当我们愉快的相互调侃时,黑暗突然降临——

不远处一辆宽大的货车直直朝我们驶来,使原本不宽的路面霎时拥挤,我忙打方向盘往边上避了点,想让这辆车过去,却——大货车突然加速撞了过来,我一时避闪不急,人连同车子被撞下了路面沿着斜山面,车翻滚了下去。

撞下去的那一刻,我紧紧的抱住了思安,可,天旋地转的猛烈撞击让我脑部和身体剧痛,没一会就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。

这一切,只发生在电石火光之间,路面又恢复原有的平静,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,除了路周边些许印迹的存在。

英雄

斯蒂芬斯说,每场悲剧都会在平凡的人中造就出英雄来。

可,做英雄,总是以流血为代价,甚至生命——

再次醒来,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,雪白的墙,雪白的床,冲鼻的福尔马林味道,原来已在医院。

全身疼痛,额头、胸前、手臂、腿上都被打着绷带,好似木乃伊,我皱眉,吃力的转头,只见沂水满脸憔悴的卧在一边的沙发上小休,青黑的眼圈,满脸的胡渣——似乎很久没休息好过。片刻的晕眩让我一阵恍惚,出了车祸——思安!思安怎么样了!

我猛的起身,“嘶——”扯到了伤口——

细小的声响依旧惊醒了沙发上的沂水,他一见我苏醒,激动的扑过来,“一一,你终于醒了!你等等,我去叫医生——”

“不——不用,我好多了,思安呢?我要去看她!”我吃力的支起身子想要下床。

他立刻轻压住我,“先好好休息,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走动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异常强硬,“我要去看思安!立刻!”伸手利落的拔掉针头,轻微的动作都让我全身生疼不止,咬咬牙,“带我过去!不看到她我是不会安心的!”

他欲言又止,微叹,遂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朝门外走去,刚出门,却碰到迎面来的莲若。

他一见到被抱着的我,立刻快步走过来,“一一,你醒了!怎么出来了!还不快回去躺着!”

我吃力的抬手阻止他的动作,“我要去看思安!现在就去!”

沂水朝他摇摇头,示意没办法阻止。最终他们俩妥协,带着我去了思安的病房——加护病房。

单夜看到我来,只是淡淡的点头,坐到了一边。

现在只能在玻璃窗外探病。沂水抱着我凑近窗边,房内的情景让我硬生生的憋了口气,思安全身被雪白的纱布包里着,全身到处都插着气管——只有心电图上微弱的心跳显示着她还存活的事实——

我红着眼,狠狠的揪住沂水的衣服,“为什么会这样!”那时我明明有抱住她!怎么会伤成这样!

沂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
“单夜!”我厉声喊向一边垂着头的单夜。

他头微抬,毫无情绪的看了我一眼,又低了下去。

我烦躁的看向莲若,他苦笑的朝我摇头。

我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挣开沂水的怀抱,锥心的疼痛让我有种自虐的快感——

“一一,别动!”沂水紧紧的抱住我,又怕压到我的伤口,莲若也迅速走过来,想制止我的自虐行为。

单夜突然开口,“唐箬一!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!”我身子一僵,望向坐着的单夜,他此时的表情

是从未有过的凌厉,“你不是想知道思安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吗?”他继续说道。

“单夜!”沂水和莲若同声开口想要阻止——

“让他说!我要知道!”我咬着唇,死死的盯着单夜。

他扫了我们三个一眼,笑的讽刺,“因为车子爆炸的时候是她把你死死的压在身下!”声音微顿,泛着无比压抑的苦涩,“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,车早已炸成了废铁,离车不远处,思安一动不动的压抱着你,那会她背后和周围全是血!我从来没见过她流那么多的血!那么多——她本是那么怕疼的一个孩子!”

听到这些的一瞬间,心口有一刹那无法喘气,脑里出现片刻的茫然,恍惚间似乎还听见思安那调皮而清脆的笑声,从前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——

“一一你好,我叫思安,哈哈,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!”她笑的璀璨。

“一一,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饼干,很好吃哦!”她一脸孩子气。

“一一,做我姐姐好不好?”她满眼的期盼。

“从小我就在孤儿院长大,没有亲人。所以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大大的房子,里面有爱我的家人,朋友。我一直以为,这个梦很遥远,但是自从遇见你们之后,我发现这个梦想其实离我很近很近,伸手一抓,就握住了,就像现在一样。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——和你们在一起,真的很开心,特别,特别的开心,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像现在一样幸福。”那个晚上,她窝在我怀里泪流满面。

“一一,我们几个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?”漫天的薰衣草海洋里,她轻靠在我的肩上如是说。

………

………

思安,你说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。可如今,你却丢下我们,一个人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,靠着一堆冰冷的仪器维持生命——

你知道吗?最残忍的背叛,不是欺骗,是死亡!

所以你不会背叛我们是不是?你舍不得我们难过是不是?你会醒过来的是不是?

你放心,我一定会养好身体等你醒来,让你看到一个健康的我,这样你才不会担心对不对。我这就会到床上躺着去,茫然的抓住沂水,喃喃的说道,“我要回房躺着,我会乖乖听话让医生看病,我要养好身体……”

沂水着急的拍拍我的脸,“一一,一一!你怎么了,怎么了啊?!醒醒!”

我浑身一抖,抬头朝一脸焦急的他们咧嘴一笑,一字一顿道,“我要回病房好好养伤等思思醒来!这样思思才不会生我的气!”

话刚一出口,空气似乎有一瞬间凝滞,压抑的呼吸在此时寂静的病房里尤显沉重。

莲若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,“好,我们回房,好好治病,好好治病。”声音含着无限包容与温柔。

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,笑的无比乖巧,“嗯!”他轻手接过我,朝沂水点点头,带我回了病房。

番外4

我叫单夜,我是个孤儿,7岁那年,被莲凡收养,至今。

我擅长收集资料,是莲的情报组员。

莲的每个情报员都是独立且隐蔽的,所以我一向习惯于独来独往。

后来因为莲管理层的变动,以及其内赌场复杂化的关系,我被调职,成莲的大厅分管之一,同时,还有思安、沂水、唐箬一三个分管同在。

在遇到他们之前,我生活是相当枯燥的。自从有了他们三个,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从黑白转为彩色,有段时间,一一总爱拿这句话来调侃我,虽然这话的确不是我的风格,但很贴切。

箬一是个热情而随性的女孩,她的漂亮、勇敢、坚强、自信、执着、骄傲,所有的所有,紧紧的吸引了每一个人,很容易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的中心,大家的宠儿。

思安是个单薄而寂寞的孩子,但自从认识了一一,她开始惊人的变化着。她喜欢一一,所以努力的追逐着她,努力的占进她的心里。如今,她成了我们中间特别鲜活的存在,也许是因为她的笑颜,也许是因为她曾经的苍白——

沂水是只狡猾的狐狸,按一一的话来说,是个闷骚狐狸。平时,他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笑脸,过份的漂亮,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本性——狡猾与凶狠。也只有在一一面前,他才会毫无掩饰的显出自己真实情绪,看得出来,他很爱她,近乎自虐的爱,带着无比的隐忍与放纵,宠着那个贪玩的她。

再说说莲若,根据多种情报显示,是他将一一引诱进莲的,但一一自己似乎一点也没察觉。莲若是我们中间最危险的一个,也只有一一才觉得他很无害。就拿他被绑架这事儿来说,竟然做到如此地步,只为了得到她,真是个疯子!这些,我都看在眼里,但不能说,因为一一是他们捧在掌心宠儿,他们舍不得她难过。

原本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着,有一一在的日子,总是多姿多彩的,有时玩玩惩罚游戏,有时开个变装派对,有时打打麻将,虽然很无趣,不过大家似乎都乐在其中——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硬生生的打破这份祥和——

沂水生日,思安和一一说要去拿准备好的礼物,于是,我们先去了别墅等她们俩。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她们依旧不见影踪,也无法联系上,我直觉是出了事。

我从没这么期望过,自己的直觉能不能不要那么准,但,事与愿违。

车祸——刚听到这个消息时,心瞬间寒了下来,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,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,无法冷静,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。

当我们在山下找到她们的时候,那一片狰狞的血红——那破败的身体——那保护的姿态——深深的刻入我的脑海,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吞噬着我,生平第一次的恨自己—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她们身边——

站在病房外,看着屋内的思安,我始终无法想象那么单薄的她是怎样将一一带出车外,是以如何的心情将一一护在身下——承受了所有的伤所有的痛——

心如同被层层叠叠的石块压住,真是让人难受却又无比心疼的事实!

思安终于长大了吗?有了想守护人的一颗坚定的心,没有彷徨和犹豫——如此的义无反顾——我为这样的你骄傲!但,原谅我,我无法不去怨恨一一,怨恨她的单纯!怨恨——为什么在发生那么多事后,所有人心中,最重要的还是她?明明你伤的更重,明明你牺牲的最多!

所以,我用言语狠狠的戳伤了她。明明知道刚苏醒的她无法承受,却还是揭开了这血淋淋的事实!

看着血色褪尽的脸,看着她空洞茫然的眼,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表情——突然有一丝后悔,她也只是个受了伤的孩子,但我还是不能放任,她不可能永远活在象牙塔里,她的错不能总是让别人来背负——总要长大——总要长大啊。

不是每次都可以像现在这么侥幸,还可以被抢救回来,如果下一次是彻底死亡,那时,该怎么办?

我不希望你们每一次的成长都要付出血的代价!

选择

随后的几天我异常的安静,拒绝了一切外人的来访,专心的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。

莲若和沂水这几天一直在病房轮流陪着我,也许是因为我异常冷静的态度让他们担忧,其实那些都是不必的,我从来不和自己过不去,更何况,我这条命还是思安拼死护着留下的——

很久没有过如此简单的生活了。白天的时候会到外面晒晒太阳,有时会安静的呆在房里看书,有时会跑到思安的病房探探。思安已被移出了加护病房,只是一直没有醒,但我相信她一定会醒。或许在明天,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,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她那呆上几个小时,或者念书给她听,或者轻声哼哼歌,或者讲讲我们曾经共同的回忆。我知道她一定听的见,所以,亲爱的小思思快点醒来吧,我们都在等着你。

这两天外面发生了不小的变化,报纸铺天盖地的全部在报道一件事——

萨切普顿在家中自杀,死因:头部太阳穴处中枪,致命。

并在其家中发现大量商业犯罪证据及勒索伤人的证据。

虽说所有证据都显示他是自杀,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是仇家所为,目的也为打击萨切家族。

萨切斯特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,萨切普顿的所作所为与萨切家无一丝关系,并表示萨切普顿早已狼子野心想吞并萨切家族,现其下企业的不法行为都是萨切普顿一人的教唆,无关整个家族。

但就算如此,这次的丑闻也令萨切家族损失不小,股票大跌。

丢开手中的报纸,无奈的笑笑,不知他们谁这么大本事,不过已经无所谓了,害人终害己,这件事里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,就让所有的恩怨都过去吧。想到这里,心情无比轻松起来,恨这种情绪果然太沉重,不适合我呵!

起身走到窗边,又是一个晴天,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下,使得空气里也带着熏人的暖意。抬头,蔚蓝的天空,万里无云,思绪飞扬——依旧记得孩时坚持的梦想,带着相机,走遍整个世界——非洲丛林,撒哈拉沙漠,埃及,尼罗河,耶路撒冷,内蒙古大草原……很多很多地方,想去凶险的丛林,感受野兽为生存自由奔跑的那种快感,想沿着历史的长河,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足迹,想探寻古老而神秘的城市,想站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看看我们头顶的这片永恒的天空——可,如今,生活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偏离了原有的期望。

父亲曾说,要懂得取舍。如果一定要坚持自己所想,那就勇往直前,不放弃,知舍弃。如若做不到这些,就好好跟着这个社会的规则走,不要再想其他。

或许我该重新认真的选择一下,因为,我想看到整个天空。瞬间的决定,让这些日子所有的压抑与阴霾一扫而空,唇边不自觉带上笑意,该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!

沂水进门只看到女孩半倚在窗边,说不出的慵懒闲适,美丽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,仿若镀上了一层金——带着破碎的圣洁。唇边漾着的一抹微笑,头颅微扬,仰望着天空,钻石般明亮的眼眸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——诚挚的信仰,是了,信仰!心底突然溢满恐慌,此时的她是那么遥不可及,周身似乎有些东西正悄悄的改变着——他不期望见到的改变——

“一一!”他的声音带着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急切。

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,回头只见沂水碧蓝色的眸子里漾着不明的恐惧?眼微闪,“是思思出了什么事?!”我急急的跑过去紧抓住他问道。

他赶紧摇头,“思安没事,你不要瞎想。”

我放下心来,长呼一口气,“你想吓死我啊!”我没好气的别了他一眼。

他突然揪住我的耳朵,凶狠的看着我,“到底是谁吓死谁?!嗯?你知不知道当时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了!你知不知道——当时我有多害怕?”的声音带着极细的颤抖与无助——

心被狠狠的刺痛,为这样的沂水——伸手猛的抱住他,手微抚他的脊背,“对不起,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害你担心,对不起——我再也不会这样了——”

他将头埋入我颈边,“一一,我很自私,当看到思安为你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破力的时候,我其实是庆幸的,庆幸还好不是你——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,可,我真的害怕,害怕你再也不会睁开眼,害怕再也看不到你。我甚至不敢去想,如果你不在了,我会怎么样——”

颈边微凉——他哭了——这个男人为我哭了——

他用力的抱着我,仿佛想把我嵌进骨子里——为什么,我明明就在他身边,在他怀抱里,为什么我还感觉到他在恐惧,在无助,在彷徨呢?心微苦,沂水,你在害怕什么——我就在这里啊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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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另一处,莲的某个房间内——

“是你做的?”一个悦耳的声音淡淡响起——莲伊,莲若的父亲。

“是!”莲若不卑不亢的应道。

“你——唉!萨切家族可是个大麻烦!”清越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无奈。

“我做的很干净,绝对不可能被察觉!”

“就算没有证据,但也猜得到与莲脱不了关系。”他摇摇头,那个丫头真会惹事——

莲若微微一笑,“萨切斯特现在没时间管这些,家族出了这种事儿已经足够他忙一段时间了。再说,萨切普斯的死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全无好处,起码家族里再也没有人可以和他抗衡了——”

他摇摇头,眉微皱,“就这么喜欢那个丫头?”

“我爱她!”莲若直直的看着他的父亲,回答的毫不迟疑。

“她是你血缘上的妹妹!”他冷冽的说。

“那有什么关系!我不在乎!”

就算你不在乎,那个丫头呢?他轻叹了一口气,儿子长大了啊,“罢了,罢了——自己去领罚吧。”

“是!父亲。”转身走向暗室,100鞭——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罚过了,箬一啊箬一,一碰到你,再冷静的我也会失控,原来已被你影响的这么深了啊。莲若无奈的弯唇,是好还是坏呢?

苏醒

思安醒了!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“对不起,让你们担心了!”思安醒来说的第一句话——

心微疼,我温柔的摸了摸她瘦小的脸,调侃道,“我们知道你一定会醒!再说,祸害遗千年不是?”

她咧嘴笑了起来,“是啊,要是再不醒来,我可怜的耳朵岂不是还要继续受你的荼毒——”

沂水噗哧一笑,“啧,终于有人发现箬一鸡婆的性格了。”

我白了他一眼,手上原本摸脸的动作立刻改成捏状,“思思啊,做人要厚道。要是没有我,你们生活不知少了多少乐趣——说真的,你要是在不醒,我们就要被单夜冻成冰块了!”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单夜,别看他此时脸上没啥表情,心里不知多高兴!

思安朝他笑了笑,大冰块周身的温度立刻回升了几度。我极度不满的横眉,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吧!这世道!

“思思啊,赶紧好好养好身体,啧,这医院的日子,真不是人过的——”我连连摇头。

“早知道你闲不住了!”沂水鄙视道。

我装模作样的哼了两声,“人生啊——真是寂寞如雪。”

屋子里立刻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笑声,气氛融洽起来。

自思安醒来后,我们开始给她大补身体,虽然被她强烈抗议了多次,但这个行动依旧坚定的执行中。预备将她养回从前的白白胖胖,脸上没肉,捏的多不舒服——

经过几个月的调养,她身体日渐好了起来,脸色也红润了不少。在这段日子里,单夜的细心照料使得他和思安之间渐渐生出了些暧昧,我跟沂水也时不时在一旁推波助澜,乐见其成。说起来,他们俩也挺配的,一个娇小可爱,一个稳重可靠。这样的组合还不赖——呵!

今天是思安出院的日子,我们打算去莲好好庆祝一番。恰好莲今日有个大型的交际舞宴,来的都是上层的一些名媛淑女,贵族绅士——好久没看美人,我强烈要求先去宴会好好养眼。在医院呆了几个月,清一色的四眼田蛙,美男极少,那日子啊——难挨!好不容易出笼,赶紧滋润滋润,再说,这场合也少不了单夜和沂水在场。

为此,我和思安好好的打扮了一番——

眯着眼,赞叹的看着眼前的思安。她一身白粉色礼服,裙摆层叠撒下,琐碎的花纹在裙摆摇曳下由显灵动。配上脸上俏皮的妆容,活脱脱一芭比娃娃——

一直都想把她打扮成粉娃娃,无奈一直没有机会,这次终于如愿以偿,啧,果然不负所望——如此水嫩一孩子,甜死单夜去!让他们俩感情的来个质的飞跃。单夜啊单夜,千万别浪费我今晚的心血呐,是男人就干脆一点,直接抱咱小思思上床得了!

“笑的一脸淫荡,又在想什么坏主意!”思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我咳了两声,想的太入迷了,“怎么会,我可是一等良民!”遂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,“思思美人,今晚你肯定会把单夜木头迷得晕头转向!”

她一把拍开我的手,红着脸嗔了我一眼。

“啧,就是这眼神这表情,保证单夜今晚忍不住把你吃了!”

她恼怒的瞪了我一眼,“唐箬一!你脑子你除了想这些东西就没别的了!?”

我妩媚一笑,“老祖宗教育的好,保暖思淫欲!”

她无奈的摇头,轻捏了一把我的腰,“妖精!今晚又打算去勾搭谁?打扮的这么嗯——曲线玲珑,引人遐思?”

我扬唇轻笑,“去了不就知道了?”

她慢慢绕着我走了一圈,啧啧摇头,“一一,你这一身太易引人犯罪——瞧,全身被紧密包里,前凸后翘,似露非露,却更容易引人无限遐想——旗袍原本典雅、温婉的韵味硬生生的被你穿出些狂野、冷艳的感觉——容易让人产生猎艳的征服感——了不得啊——”

我挑眉,这件旗袍是唐临一送我的20岁生日礼物,他一直知道我穿什么样的衣服能完全突显我的优点,只是我一直觉得穿旗袍太憋屈,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很让人难受,今天特意装扮,必然要拿出最好的!这袍子可是纯手工制作,花样都是一针针绣上去的,仅此一件呐——听到思安的称赞,让我更确定选这件衣服是对的。就让咱今天惊艳一把吧!其实最主要的原因,咳!我想临一了,这小子好久没了消息,不知在忙些什么,唉!

在沂水和单夜来接我们时,他们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让我无比得意,要知道,单夜是很少关注女人的打扮的,这次能让他正眼认真的欣赏的确不容易。而沂水则是美人看的多,极少这么明显的称赞人。虽然这里面不乏爱屋及乌的成分。但漂亮是无容置疑的!

在去莲的路上,沂水不只一次问我,是不是准备勾搭人去的。让我大呼冤枉,虽然心底的确有那么一丝小心虚——只是去看美人而已,应该算不上勾搭吧?!

舞宴

奢华香艳!

这是我对这舞宴的第一感觉。

柔和的灯光下,优雅俊美的男人,美丽高贵的女人,高跟鞋轻叩地面的声响给这个舞宴带出了丝丝妖娆的气息。纸醉金迷中,男人女人之间浮动的是悱恻的暧昧——

低调的找了一处视觉最佳的地儿坐下。

刚坐不久,大厅内一阵骚动,抬头却见——

一个男人——美丽至极的男人——那是怎样一张面孔呐——似乎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——不同于莲若的出尘,不同于沂水的漂亮,他的美带给人的是极致的视觉震撼,在场的人们都着迷的看着他,无论男女——

脸上突来的刺痛让我回过神,只见沂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。

我委屈的撇嘴,如此美色当前,真能坐怀不乱,岂不是圣人了?

“圣。尤西,25岁,毕业于英国皇家海军学院,父亲—圣。科尔曼,皇家海军上将,母亲—海沙。伊芙,贵族后裔,财团大阀的女儿。”单夜慢慢说道。

我无语看着单夜,还真是个大资料库,只怕这宴会里每个人的资料多多少少他都掌握了些。

“真是个完美的男人——贵族子弟、教养良好、长的又这么惊天动地,无数女人的梦中情人呐。”思安在一旁感叹。

赞同的点头,只是通常情况下越是完美的人越危险,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——”我淡淡的下结论。

沂水轻笑出声,“怎么?还有我们一一不敢勾搭的人?”

我伸手,指尖轻佻的在他胸前打转,在他耳边吐气如兰,“亲爱的,现在我只想勾搭你——”

他碧蓝色的眼眸立刻变得无比深邃,手勾住我的腰,印上我的唇。

浅吻,一点撩媚,一点隐忍,一点眷恋。

我得意的弯起唇,耳边响起他淡淡的警告,“再这样,我不介意来段现场秀。”

思安摇头,“你们还真是一点不注意场合——”

“有伤风化。”单夜附和道。

“哟,这么快就妇唱夫随了——酸!真酸!”我嗤笑。

思安立刻红了脸,别扭的看了单夜一眼。

真是可爱的思思啊,遇到感情这事儿,纯真像孩子一样,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她,才更值得珍惜不是。

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单夜一眼,加把劲啊,我们思思的下辈子可靠你了。

他回答的却是面无表情的斜了我一眼——

我轻哼,无趣!不搭理你了!

“思思,你说这个尤物喜欢男人还是女人,或者男女通吃!”我支着头,看着那个被众心捧月的男人。

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看他这祸水样儿,肯定是男女通吃的主!”

我点点头,“想想也是,这样的尤物,只属于女人太可惜了!瞧他那身材,啧,极品强攻!很适合来段火辣的GAY恋!”

沂水一脸无奈,伸手拉起我,“走,跳一曲。”

“嗯。”起身挽住他的胳膊,看向单夜,“你也主动一点呐,小心我们家思思被人捷足先登!”

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,遂向思安绅士的伸手,“想去吗?”

思安略微羞涩的点头,将手放了上去。

我噗哧的笑出声,这两人真是太可爱了!结果被他俩双双一瞪,我不满的撅了撅嘴,跟着沂水进了舞池。

说起来,我并不喜欢国标舞,束缚太多。但探戈除外,我喜欢它的自由奔放、热烈狂放,变化无穷的舞步让人有种激昂的快感——

跟沂水跳舞是一种享受,他能带给我完美的契合感!舞步,节奏,激情,交缠——也许是因为在一起太久,相互之间的默契十足,总之,这种感觉相当棒!

跳完一曲,我们正准备回到座位上,沂水突然停住,略微僵直的看着离我们不远的一男一女——

微叹,拍了拍他的手,笑了笑,“我去拿点吃的——”转身走开——

沂水全名卡沃斯。沂水,又是一个复杂的家族。摇摇头,有些事,必不可免,总需要自己做个选择才行。

刚拿起一杯酒,“美丽的小姐,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与您共舞一曲吗?”一只节骨分明的手伸到了我眼前。

抬头,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正微笑的看着我。

我朝他抱歉一笑,无奈的摊手,“抱歉,刚刚跳的一曲让我有些疲乏了。”

他微微叹息,“那真是太遗憾了。”

这种宴会可取之处只在于有巨多美色可以让我饱饱眼福,其他的,都让人觉得太虚伪——比如现在被一个又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邀舞,啧,谁知道风度翩翩的表面下又是些什么思想——眉微敛,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些才好,我果断的躲到了一边隐蔽的阳台上。

对那些贵族子弟来说,得不到的永远最好,所以当我拒绝第一个,第二个的时候,勾起了他们猎艳心理——造成了我现在被逼到阳台的局面。与美人近距离接触固然好,不过,我已决定过几天出去走走,非常时期不想惹麻烦,免得到时不好脱身。

先去哪一站呢,非洲还是埃及?是该好好计划计划呐——

勾引

正当我靠着栏杆悠闲的思索到底先去哪好时——

“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?”女人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幽怨,让人忍不住想怜惜。

男人低低的轻笑,声音尤为悦耳撩人,“我这不来了么?”

女人娇声微斥,“讨厌!”

转眼,两人已来到这个隐蔽的凉台,立刻开始了火辣的现场秀——

由于我站在暗处,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。

斜眼望去,啧,真是香艳无边呐——微弱的灯光下,女人衣衫半裸的靠在男人身上娇啜呻吟,如此销魂,眼中闪烁着无法藏匿的水色迷醉,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润,胸前的嫣红在男人的照顾下娇挺,男人正扣着女人的腰身激吻,上身衣扣微开,露出性感的锁骨——好一副美景!

我支着头慢慢的欣赏着,虽然没有偷窥人家野战的嗜好,不过送到眼前的,自然不会放过——

“看够了吗?”男人骤然转头,如鹰般的眼睛盯着我,声音淡漠,眼神晦暗不明——

我轻笑出声,看来早就发现我了,还能如此镇定的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激情戏,真是不简单。

惊呼声从角落的女人那儿传来,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,她慌忙背过身子,手忙脚乱的拉好自己半退的衣服。

男人亦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,再抬头时,光正好照到他整张脸上——我略微惊讶,原来是刚在大厅引起骚动的美人——呵!他的确有把淑女变荡妇的魅力。

“还满意吗?”他眼微眯,这个动作在他做起来尤为性感,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,既危险又迷人,不过我可不想做他的猎物。

“很精彩!”我真心的赞美。

他淡漠一笑,“是吗?”

“抱歉,打扰了。”说完,快速闪身准备出去。却——有人更快的抓住了我,瞬间我已被抵在了墙上——

我低咒,这男人身手竟这么快!

“尤西?”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。

男人转过头,“乖,先出去,我一会找你。”

女人怨恨的瞪了瞪我,继而对他柔声道,“嗯,我在外面等你!”她深知男人的话是不能违抗的,他身边从不留不听话的人。

“东方人?”他眼里闪过一丝迷惑。

我翻了翻白眼,少见多怪!“放开!”我冷声道。

“女人,欲拒还迎这把戏过了头,可就不好玩了。”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带着温热的呼吸。

嘴角抽搐,妈的!这男人怎么如此不要脸!我抬腿攻向他的腹部,想趁此摆脱他的钳制,可——瞬间被他的手拦下,我忙滑下身子,伸出被放开束缚的手肘抵开他的胸——男人眼中闪着惊讶,这女人反应竟如此敏捷?瞬间他扣住我的手反剪到我身后,接着将我另一只手腕握在了一起——我低声咒骂,竟如此轻松的被人毫无反抗余地的抵在了墙上!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!这男人!

男人低低的笑出声,身下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啊!

他轻舔我的侧颈,舌尖沿之滑下,我倒抽一口气,腿微软!侧颈一直是我的敏感地带!我郁卒的咬牙,“滚开!”

“如此美味,怎能放过呢?”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诱人至极的笑颜让我一阵恍惚,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,臭男人竟然想色诱!哼!

“不管你有何目的,但你的确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。”男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撩拨,微带着一丝冰冷。

我火大的瞪着他,妈的!这年头男人都是阴谋家!心思一转,既然这样脱不了身——那么——放松全身散散的靠在墙上,好似未被钳制一般——唇角微翘,笑的无比轻佻撩人,脸色泛起绯红,眼里尽是潋滟水色,身上散发出的气息——挡也挡不住的魔魅——

他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的变化——我心里那个急,这招可是从未失败过!淡定,再淡定!我发挥起十二分勾人的精神——眼神柔软——姿态放肆妖娆——

他忽而邪魅一笑,唇狠狠的压下——激烈的舌吻,舔吸痴缠,带着淡淡的酒香,让人迷醉——只觉呼吸都被允走,漫出艰难的啜息——最后终于被放开,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,微惊,他技术竟这么好!太危险了!我直觉要逃——却,被他死死的压住——

他一手扣住我的双手,一手慢慢解开我裙子的纽扣,旗袍的扣子是较难解的,这让他微恼,不过意外的是,他的耐心,他似乎还享受着这含着调情意味的动作——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,微凉的空气让肌肤色泽红润——唇开始在我锁骨间流连细细舔咬——我的身体越发柔软,唇边逸出琐碎的呻吟——他突然拉起我的裙摆至腰,指尖开始在我大腿内侧游离,底裤边转圈挑逗,若即若离——但就是这种细细的触感,更让人刺激!

“真是淫荡的小野猫,都湿了——”,他低低的笑了起来,略含情欲的声音无比性感。

我羞愤的夹起腿,这男人技术真高段!他含笑的看着我的愤怒的表情,额抵住我的额,唇贴上我的唇,这个吻温柔腻人——舌尖被细细的吸允纠缠——不知觉见双腿已被隔开,底裤亦被掀开——身子微僵,瞬间又放松了自己,任他为所欲为——

他见我放弃抵触,戏虐道,“真是一幅敏感的身子——”

我细细啜吸的答道,“那——那是,怎么说我也是莲排行前十榜的人,419也可以,只要出得起价,我来者不拒!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——”当然,这是骗他的,的确是有这个排行榜,但我只是一个厅管而已。这样说,只是想打消他的念头,要知道有些人喜欢玩猫爪老鼠的游戏,你越是挣扎,他越是有兴致跟你玩,如果一开始就放弃抵抗,他反而没了兴趣。我相信,眼前这位就是这类人。

他只是笑了笑,眼里让人瞧不出神色,“你身手不错——”

心里虽有些懊恼,但面上越发要坦然,“还好,防狼术而已。”比如眼前这只——

“防狼术?”他玩味的重复着这三字,眼却直直的盯着我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我坦荡的回视,“莲紫。”确实有这个人,但不是我。

“莲——紫?”因为是中文,他发音比较别扭。忽而他邪肆一笑,轻捏我的下颚,“好,我记住了,我会来找你的!小野猫。”说完,放开我走出了阳台。

我立刻放松的吐了口气,微恼的整理衣服,真是见鬼,在这种角落都能惹上麻烦!看来要提前计划了,拍了拍衣服,转身进了大厅。

交代

沂水一见到我就迎了过来,皱着眉说道,“跑哪去了?”

我干干一笑,“这舞宴太无聊,我先去找莲若,一会到酒吧集合,说好今天要好好庆祝的。”赶紧跑人,再呆下去指不定又碰到那个危险美人。

他略微不乐意,但看着我一副恳求的样子,最终还是点头,“去吧,一会记得去酒吧。”

我高兴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,“一定不会忘记的!”遂快速出了大厅。

推门而入,莲若正阖眼躺在沙发上,脸上尽是掩不去的疲惫。我走过去,心疼的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让你如此烦恼——

他缓缓睁眼,见到我后,脸上立刻绽开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,霎那间,让我恍惚觉得,刚刚见到的那个单薄的他,只是个幻觉。我轻轻环住他的腰,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里。只要抱着你,好像所有的一切风消云散了,没有算计,没有烦恼,没有以后——怎么办,如果你已完全成为我的习惯——如果哪天真的无可避免,要离开你,那时,如此依赖你的我——该怎么办呢——

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,我抬头,定定的看着他,认真的——想把他记在心里——

半响,他终于无声的笑了,带着一点无奈,一点宠溺将我抱入怀中,“今天很漂亮。”他的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——我喜欢他这样温情的怀抱,温柔的唇——

“咱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旗袍,当然是无可挑剔!”我自豪弯起嘴角。

他的眼里带着一丝迷茫,“中国——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呢?”从来没有去过呢——

我捧着他的脸,表情认真而坚定,“中国是个很美很美的国家,比任何国家都要美!5000年文化历史的沉淀,她带给我们的是数不尽的骄傲!”听完,他笑了起来,弯弯的眼眸在此刻如星辰一样明亮,向往的——想念的——自豪的——是他的祖国。

“莲若。”我垂头咬咬唇,“我想出去一段时间。”

他的笑容微僵,随即隐没下来,沉默无声蔓延在我们之间。

良久,他终于开口,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干涩,“为什么?”难道,我给你的还不够多?难道,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足以让你停留?难道,你的心真的如此坚不可破?

我抿了抿唇,微带一丝紧张,“刚刚在舞宴上,惹到一个不小的麻烦,我想出去避一段时间。”

“麻烦?”他淡淡的重复,心里却泛苦,恐怕并不是这个原因吧。

“嗯,你知道圣。尤西这个人么,那个,我——我不小心打断了他嗯,跟人亲热——结果,唉!总之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啦!”

他皱眉,“怎么惹上这么麻烦的人。”恐怕不只是单单打断人家好戏这么简单吧,箬一,我了解你,比你自己更了解——

我唉叹道,“我哪知道躲在那么偏僻的凉台也能节外生枝!”

他听完,并没有接话,只是细细的抚摸着我的头发,一下又一下——我突然觉得心里挠的慌,却又不知如何做——

最终,我泄气的垂倒在他怀里,“好好好!我承认我是有些厌倦这里的生活,反复的勾心斗角——这种日子真的让人很累,很累啊——我知道自己很任性,总是不安分,可,现在总觉得自己被勒的好紧——我只是想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——我只是想完成儿时的梦想——又不是一去不回,你们在这里啊——你们在这里,我还想去哪?又能去哪呢?”我抬头看着他,眼里闪烁着委屈、难过、眷恋以及内疚——

他微带自嘲的扯了扯唇角,箬一,你总是这样,永远清楚的知道如何能成功的打动我们——怎样做,怎样说,带怎样的表情——看到他的表情,我无比难过——可,这就是我,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还要隐瞒原本的自己,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,或许就是真正离别的时候。

最终他也没说什么,只是让我记得早点回来。我让他失望了吗?其实说起来,我一点也不了解莲若,我只是习惯依赖他,在他身边让我觉得安定,仅此而已。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自私,我汲取着他们对我的好,却从未给予同等的回报——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奠定,他们永远不会先背弃我。或许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会肆无忌惮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。看来,我,也是个卑劣的人吧——

收拾好自己的心情,去了酒吧。那一夜,我们玩的很疯,似乎把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压抑与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,只觉畅快淋漓——

第二天,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3个。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吃惊,好像早料到一样,只是思安一直吵着要与我一起去,看着一旁满脸冷冽的单夜,我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他俩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,现在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,思安如果真被我拐跑,回来后肯定会被单夜折磨得死去活来,比如说将莲的大厅管理都交给我,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这个。这年头,做好人真难!

跟他们一一交代好后,我开始紧锣密鼓的为出行准备。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敲定时,发生的一件事打断了我所有的计划,甚至颠覆了我的整个生活——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想,如果当初没有他,该有多好,也就不至于在后来发生那么多让人无比难过的事——

可,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的事——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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